关于我

还活着 不太想说话了

 
 

[娜俊]少年的可能性

*some

*真人X


1.


或许,黄仁俊挑了个不太合适的时机。


但有些事毕竟是会一时冲动的。而且很可能总是冲动。


罗渽民不免心生一丝得意,他轻戳了一下太阳穴,仿佛在苦恼,“嗯…我得考虑一下,这种事毕竟不能太草率啊。”


又吊人胃口。


黄仁俊“呵呵”两声,快速地掉头,“那你慢慢考虑,现在太晚了我得回去睡觉。”


真没耐心。


罗渽民一扬眉,立即捉住他的手腕,“你就不能表现得更有诚意一点吗?”


出道七年,黄仁俊学会了很多事。


比如怎样控制自己的情绪,又比如怎样和罗渽民保持在势均力敌的气场上。


于是,他尽力用最平静的声音回答,“我可是随便你的。”


说完,他就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
嗯,不能输。



2.


有些事即使现在想想也很有意思。


黄仁俊的确不太擅长忍住泪水,要不然也不会好几次在镜头前直接哭出来了。


在罗渽民面前也是一样。他不是没有在罗渽民面前哭过。


只是很少。


他那一点点耐性总能被罗渽民激发出来。


这一秒很想哭,可是不行,罗渽民在这。


虽然他还是经常忍不住,终于还是哭出来。


那时候,罗渽民会怎样?


啊…对了。他会环住我的肩膀,或是一言不发,或是说些玩笑话。


“仁俊哭起来也可爱,”罗渽民轻轻擦拭黄仁俊的泪水,在他耳边一字一句地说给他听,“仁俊什么时候都可爱。”


当罗渽民这么说的时候,黄仁俊即使再想哭也会拼命忍住。


“我不能再丢脸了”、“不要捉弄我”。


可是这些通通没能说出口。一旦触及对方的眼神,就什么也不想说了。


罗渽民的声音总是很低很低,而黄仁俊确信,罗渽民绝非故意。


他不是为了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性感成熟而故意如此——即使他不这样做,他也足够性感了。


他只是天生如此。或者说,自他们少年相遇起,他就一直这样。


黄仁俊也很想知道,是不是人的声音和性格总是这样相合,是否冥冥中也有什么定数。


大家一直夸赞黄仁俊的嗓音细腻和婉,连带他的人也生得温柔。


而别人眼里的罗渽民,似乎一直比黄仁俊要显得成熟稳重一些。


黄仁俊本来也是这么以为的。


可现在黄仁俊知道了,如果可以,他也真想说出来。


罗渽民其实是个幼稚的人,极其。



3.


“为什么仁俊总是先去找别人呢?”


罗渽民长长的睫毛轻轻垂下,嘴角也微微弯着,似乎在笑。


可黄仁俊知道,他心情不好,又一次不好。


“这很要紧吗?”黄仁俊反问他,“每个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去找离自己最近的人,我做错了吗?”


如果你有不满,应该要自己说,不要让我猜。


如果你有什么想要的,你不说我又怎么知道?


“嗯…”沉默了良久,他才晃过神,“仁俊是责怪我当时不在吗?”


“……”


如果可以,黄仁俊真想看看他脑子里在想什么。


“不是,”黄仁俊艰难地回答,“我只是觉得,我没什么好解释的,你也没什么好怪我的。”


罗渽民这下不笑了。


当他不笑时,整个人看起来坚硬又倔强,像从不低头的青松。


可这些都坚持不了多久。他叹气,看起来无奈又心软,“我没有怪你,我只是担心你呀。”


希望你总能第一个想到我。不论在哪里都不要忘记我。


他说的认真,黄仁俊也不得不认真地回复他,“那好,下次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。”


罗渽民顺从地点头,又伸手去揉黄仁俊的肩膀。


“还痛吗?”


黄仁俊摇了摇头。


早就不痛了。



4.


罗渽民第一次吻他,是在某个雨季。


盛夏的虫鸣在他们的世界之外,庞大的雨雾也被隔去,只他们两个人静静在窗台下接吻。


他被吻得不太清醒,又想到罗渽民居然还不坦白,因此暗暗发恨。


可是,居然还是舍不得推开。


过了好久,罗渽民才和他分开。而且没过多久,这个人又枕在他的膝上,安静地仿佛一幅画。


黄仁俊下意识想要打破这样的宁静。他想站起来打开窗。不论是雨声也好,虫鸣也好。只要这里不只是他们俩的呼吸声就好。


可罗渽民不让他起身。


他总是这样,当黄仁俊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,他总是来阻止。


也许他只是不希望失去这个膝枕,也许他也累了。


而黄仁俊难得心生叛逆,一定要让和他分开。


“我想去开个窗,这样也不行吗?”


“不行,”罗渽民伸手去够他的小指,“那样我就听不见仁俊的心跳了。”


黄仁俊被罗渽民的言下之意弄得有些不自在。


他还没有认输,却似乎已经溃不成军了。


原来除了呼吸声,这里还是有第二种声音的。


萦绕在他耳边、困扰他的,不是此起彼伏的呼吸声。


而是自他胸膛传来的,难以抑制的、如雷鸣般的心跳。



5.


黄仁俊不怕罗渽民的笑,这他早已司空见惯,也擅长应对。


但他怕罗渽民的沉默。


有时候,罗渽民只是不说话而已。只是这样,就让黄仁俊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。


他不说话,也不笑,兴许就是在伤心。


黄仁俊骂自己想太多,可眼睛还是忍不住看向那个难得冷寂的罗渽民,试图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什么来。


他不想承认,即使是这样的罗渽民,对他仍然有难以言喻的吸引力。


“仁俊为什么总看我。”


当罗渽民终于又说话,不论说的什么,黄仁俊都有一种“松了口气”的感觉。


“谁让你一直板着脸,”黄仁俊懒得编造什么理由,甚至说话间不经意就带上了一丝委屈,“不知道的,还以为我欠你什么了。”


他都这样了,可罗渽民为什么还是不笑?


黄仁俊想问,你到底还有多少的不满足。


但他不敢问。他怕自己变得荒唐,荒唐得像是、也要为了罗渽民点个百里烽火什么的。


“仁俊想看我笑吗?”罗渽民说,“那你就应该告诉我。如果你不说,我就不知道啊。”


黄仁俊平白被他噎回去,暗自想:


你等着吧,这句话我迟早还给你。


可他面上只是耸耸肩,满不在乎,“你还是别笑了,省得累着。我不求着你。”


我可不欠你什么。



6.


罗渽民的独寝确实很让人羡慕。


对黄仁俊来说,这里有额外的好处。


当他累的时候,他可以悄悄来这里休息。如果他锁上门,他就不用担心有人来打扰他们。


罗渽民在通常情况下,还是个很安静的少年。当黄仁俊想找个什么人静静地聊天时,没有比他更好的选择。


在他面前,他不需要成为其他任何人,也仅仅只是黄仁俊而已。


罗渽民和他一起躺在床上,闭着眼,似乎睡着了。黄仁俊伸出手在他面前晃悠,对方也一点反应也没有。


那时,他们俩的脸离得很近。


从窗帘的缝隙中探出的阳光,细细地洒在他身上,却只照亮了一半的脸颊。他均匀地呼吸着,像一个有生命的玩偶。


黄仁俊轻轻拨弄他额前的碎发,不甘心地想:他确实很漂亮,谁都喜欢他,对此他也一定很高兴。


罗渽民是充满爱意的罗渽民,是离不开糖罐的罗渽民。


甚少开口倾吐爱意的人,本来是不配得到这样的珍宝的。


可那又怎样呢?


此刻罗渽民就在他身边,他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更靠近罗渽民。


他俯下身,对着罗渽民问:“我不说你就不知道吗?”


而睡着的罗渽民,当然没有回答。



7.


黄仁俊生日那天,他们又接吻了。


他们俩之间隐隐形成一种较量。先离开的那个人就等同于认输。


可最后,他们俩都忘了是谁先离开。


黄仁俊的身上还带着微弱的酒气,完全清醒的只是罗渽民。


可为什么罗渽民的脸上也挂着斑驳的红晕?


也许他也不懂得怎样呼吸。也许是,他也感到害羞。


黄仁俊感到口渴,随手够了瓶仓库里的酒,看了看才发现是一种度数很低的鸡尾酒,顿时有些兴味索然,却还是准备打开。


罗渽民看他拿酒,有些不高兴,“别再喝了,明天会头痛的。”


黄仁俊小小地嘲笑了一下比他晚出生几个月的罗渽民,“你还太年轻,不知道。这点根本不算什么。”


罗渽民背过手,言之凿凿地教训他,“那你说,你现在这副样子,谁能看出来你比我大几个月?”


黄仁俊想反驳,本来也没人看得出来,谁叫你老是故作深沉。


可他突然没力气开口了,真的感到有些头晕。


他自嘲地想,这下我的头也有15kg重了吧?


罗渽民似乎也注意到了黄仁俊的状态,不再和他争斗,猛地将他背在背上,向黄仁俊的房间走去。


罗渽民的背居然很凉。


黄仁俊忍不住将自己滚烫的脸颊也贴在罗渽民的背上,感受到对方的一阵颤栗。


如果他能开口,他或许会说:瞧你,还是这么没出息,这点事都藏不住。


可更没出息的是他。


人还在罗渽民背上,他竟然已经睡着了。



8.


不是说,人无法隐藏的是咳嗽和爱吗。


但黄仁俊觉得,自己可以隐藏爱意,更可以忍住咳嗽。


毕竟,参加电台的时候,总不能一直咳嗽吧?


唯一值得庆幸的是,至少最近没有演唱会。


罗渽民注意到他的忍耐,在桌子底下捏了捏他的手,又比着口型跟他说话,“再忍忍”。


…其实他还说了别的,可惜黄仁俊没有看懂。


他开始不住地喝水,试图让自己紧张的神经稍微放松。


…虽然还是没忍住。


他咳出了声音,幸好是在广告时间。他赶紧和主持人道歉,得到了对方的谅解才稍稍放心。


坐在他身边的罗渽民也安慰他,“没事,现在话筒没开。”他又叮嘱道,“待会儿要还是忍不住,就转过身去好了,没关系的。”


他又不是小孩子。


回到宿舍,罗渽民还是跟着他,黄仁俊受不了似的笑他。“你怎么像个找妈妈的孩子一样。”


罗渽民面不改色,将药从药箱里取出来递给他,“我觉得我更像是妈妈,而你才是那个不省心的孩子。”


真是不服输。


“你应该让让我,”黄仁俊说,“我现在生病了。”


可罗渽民却说,“谁没生过病呢。”


空气仿佛忽然凝滞了,罗渽民也不说话了。


黄仁俊只觉得口腔发涩,那粒还未完全咽下去的药丸就那样静静地抵在他的喉咙里。


这不应该。


明明是没什么味道的药丸。怎么会苦得他连眼角都发酸。


率先打破这种气氛的是罗渽民。


“对不起…”


黄仁俊有些想笑,他不懂,这有什么可道歉的。


可他最终只是低下头,靠在罗渽民的胸前。


“你不要再生病了。”


罗渽民没有说话,摸了摸黄仁俊的头发。


黄仁俊不禁猜到,或许罗渽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。


又或者,只是因为他当时的表情太吓人,罗渽民以为他又要哭了。


但其实不会了。



9.


坦率是很难的。


黄仁俊和罗渽民两个人偶尔会偷偷躲在天台的拐角,那里就像一个秘密基地。即使大家都来天台,却鲜少有人走到这个拐角。


黄仁俊坐在长椅上,看着仍然站着的罗渽民,有些不乐意。


“你怎么不坐下?”


“不想坐下来。”罗渽民说,“坐下就不能看着你了。”


可你站着好高。


黄仁俊想了想,把手递给他,“你是要握着我的手一起坐着,还是准备站着看我。”


“…那还是坐着吧。”


黄仁俊手背上的那块青色胎记,就这样贴上了罗渽民的手心。


罗渽民的手并不算温暖,只是黄仁俊的手更冰。


“刚刚不应该同意你吃冰淇淋的,”罗渽民抱怨道,“今天天气这么凉,你也不怕冷。”


明明刚刚才说坐下就看不到了,结果真的坐下了,又还是偏过头看他。


“你不同意也没用啊,”黄仁俊笑笑,“我又不听你的。”


“可你迟早得听我的呀。”


又来了。


这种不明所以的意味深长。


“那你努力吧,”黄仁俊避开罗渽民贴过来的脑袋,一派轻松,“我等着呢。”


那时候,黄仁俊本以为罗渽民是不会接茬的。


没想到罗渽民竟然潇潇洒洒地接下来。


“放心,不会让你等太久的。”



10.


黄仁俊醒来的时候,罗渽民正趴在他边上。


黄仁俊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找自己不靠谱的舍友,准备质问他,为什么看到可疑人员进来也不提醒自己。


可惜,对面的床铺已经空了。


黄仁俊昨晚睡得并不算好,连带着也不愿意看到别人睡得太好。


他推一推罗渽民,可罗渽民仍然连动也不动一下。


他紧紧盯着罗渽民,默默数了三个数,然后得出了答案。


嗯,眼睛动了,是装的。


“再不睁眼,我就走了。”


黄仁俊可没骗人。


罗渽民见他要走,也装不下去了。


“你又想逃跑?”罗渽民嘟囔道,“昨天你就逃跑了,我都没拦着你。结果我自己一晚上都没睡好。”


黄仁俊瞬间有了平衡感,笑着去看那个自作自受的罗渽民。


“给你机会了,谁让你不要,”他无辜地说,“难道还要我腆着脸求你?”


罗渽民皱着眉挣扎了一下,“算了,你求我?那之后还不知道有什么麻烦呢。”


说的好像他很凶似的。


黄仁俊瞪着眼问他,“你没事了吧,没事就走。”


“当然有事呀,”罗渽民眨眨眼,“那个…昨天说的事,再问我一次吧。”


他的脸微不可查的红了。


 

- Fin.

*可以当作某篇番外

(年糕到底说了什么??最后到底谁脸红了??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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